易正洲把锄头放好,拍了拍身上的泥土,又在院子里洗净了手,这才推门进了屋。
屋子里干净整洁,床铺被褥叠得整整齐齐,但太庚却不在。
易正洲发了会儿呆,去问村长老婆,被告知他出去“逛逛”去了。
可直到易正洲帮着她做了一家人的饭,四个人围着桌子吃完这餐饭时,太庚都没有回来。
易正洲在院子里站了会儿,还是放心不下,正准备出去找找,院门一开,太庚就出现在了门口。
“你,你去哪儿了?”
“哦,出去逛逛。”
太庚只轻轻瞧了他一眼,对眼巴巴望着的村长夫妇点了点头,就进了房间。
易正洲嘴唇紧抿,到底没有再问什么。
如此又是一日,易正洲钓鱼回来,太庚依旧不在房中,等他们快吃完饭时,才慢吞吞从外边回来,并且说自己在外面吃过了,不用管他。
夜里易正洲问了一句:“今天也去外面逛了逛?”
“嗯,随便逛逛。”
易正洲嘴唇抿成了一条横线,一言不发地吹灭了烛火。
如此过了几天,村里有家人办喜事,易正洲陪着王德全去做客,作为在场唯一的“文化人”,还破天荒地当了回司仪,两家人都对他满意得很,席间敬酒的时候就多喝了些。
山里村民们自己酿的酒没有度数,但却醉人,等到夜里宴席散去,王德全搀着他回去时,易正洲手里还抱着个酒坛子,酡红着一张脸晃晃悠悠地被他牵着走。
“哎,小易,前面有台阶,小心点!”
王德全扶着他上台阶,易正洲却不知怎么开始发酒疯,一把将人推开,一屁股坐在大门口的石阶上,不动了。
太庚披星戴月地回来时,就见易正洲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,坐在门口发疯。
其实也不算是发疯,他明显喝多了,但不骂人也不打人,但任由王德全怎么劝他扶他,易正洲就像粘在地上一样,就抱着怀里的酒坛子不撒手,口中还振振有词,王德全离那么近也没听清他说些什么。
太庚疑惑的目光在易正洲脸上逡巡几圈,上前问:“全叔,他这是?”
“噢,你回来了?害,就是今天村里办喜酒,大家高兴,小易就多喝了些,我想扶他进去,但你看他这……”
见王德全面露难色,太庚说:“您先进去吧,我来劝他。”
“哎,好!其实我也看得出,小易他啊,心里藏着事!你们兄弟俩有什么话摊开来说,说通了就好了!”
等王德全进了院子,房门一开一关的声音过后,太庚才上前几步,望着地上那闭着眼的人,问:“你怎么了?”
易正洲半睁开眼,仰头望了他一样,又阖上眼皮,笑了一声,扭过头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