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菊阁。吕喆闲来无事,便将一应乐器铺于桌案之上,取一洁净软布,将乐器表面的灰尘尽数拭去。
“今日,怎这般安静?”霍不尔从外院走了进来,见吕喆正摆弄乐器,笑着问他。
“难得清闲,正好收拾一下借以果腹的家私们呀。”吕喆打趣道。
“天色尚早,陪我去西市外走一走,如何?”霍不尔轻靠在木椅上问。
“不知怎的,昨夜没有睡稳,不能陪君同行了。”吕喆看也不看霍不尔。
“没有睡稳?”霍不尔瞥了瞥吕喆,“莫不是梦中有君入吧?”
“唉!”吕喆顺口一声哀叹,“良君不易遇,色衰频出头。”
“你该不会是……日有所思,梦有所现吧?”霍不尔故意调拨对方兴趣。
吕喆闻听此言,抬头望向霍不尔:“此言甚是。我昨夜真梦到……他!”
“他?他是谁?”霍不尔一脸坏笑。
“明知故问吗?”吕喆放下手中乐器。
“阿喆,”霍不尔敛起笑容,“你可不能深入其陷啊!他……他可是有妻室的人了。”
“不尔,你实话对我讲,他……明白我的心意吗?”吕喆投来虚弱无助的目光。
“这……你让我怎么说呢,我又不是他腹中蛟蛕,怎知他心里想些什么?”霍不尔摊手。
“他……我……”吕喆又磕巴起来,“那晚,我与他同塌而眠,倒未见他有嫌腻之意。”
“好兄弟睡一张床,也不足为奇嘛。除非……除非你们做了什么事情!”霍不尔屏息。
“只轻轻抱着,再没别的。”吕喆认真回应。
“那他可有抗拒?”霍不尔急忙追问。
吕喆不好意思地摇摇头:“还主动把我的手……放在他的腹肚上……”
“这样啊!”霍不尔在房中踱步冥想片刻,“想来……应该……不讨厌你!”
“哎唷,不尔,你能不能别说得这么含糊?”吕喆心怀忐忑。
“阿喆,你想想看,一个有妻室的人,就算对你有那种想法,能那么主动么?更何况,他还是当朝驸马爷,若是宣扬开来,搞不好你俩都会死无葬身之处的……这岂不是把反把他给害了啊?”霍不尔一席话,切中肯綮,让人豁然开朗。
“既如此……”吕喆顿时意冷,“还是不要再见了……”
“怎么,你伤心了?”霍不尔上前轻轻拍了拍吕喆的肩膀。
“伤心?”吕喆苦笑着晃头,“连对方的心意都不清楚,谈何伤心?只觉得有点遗憾……”
“人生遍地皆遗憾,又岂止眼前这一两件呐!”霍不尔开解道。
“今朝有酒今朝醉……”吕喆强作洒脱,“你刚才不是说想去西市外么?”
“现在想去了?”霍不尔讶异地问。
“走!找点乐子去!”吕喆的手搭上霍不尔的肩……
魏道济府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