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菊阁。吕喆房中。
“阿喆,你可遇见驸马爷?”霍不尔走进来问他。
“巷口撞见,只过了三言两语的话。”吕喆心不在焉地翻动乐谱书。
“那他有没有说……”霍不尔偷瞄吕喆又问,“他马上要走一趟并州的事?”
吕喆微微点头应道:“说是去探视父母双亲……”
“只这样?就没有……说点其他的?”霍不尔略显失望,进一步深究起来。
吕喆合上书,回答道:“说等他回来,咱几个再欢聚畅饮……”
“不止这些吧?”霍不尔步步紧逼,套起对方话来,“驸马爷还和我说了别的事。”
“什么事?”吕喆果然中招,满面潮红地追问。
“他说……想听你吹奏乐曲!”霍不尔不疾不徐地说。
“这又不是要紧事,等他回来再吹也不迟嘛。”吕喆故作无所谓地倒茶水喝。
“可我眼见他好似迫不及待地想要听你吹曲的样子……”
“这京城中能吹曲的人,又不止我一个……你也一样可以吹啊?”
“但他却……只想听你吹,你说他究竟是什么意思?”霍不尔不肯轻易放过。
吕喆被霍不尔戏谑得心中不畅,瞪了他一眼,羞涩地轻启粉唇:“其实,他……他约我同往并州……”
霍不尔吃惊不小:“哦?果有此事?那你是如何回他的?”
“这个人不等我回他,就……就跑走了……”吕喆一脸茫然。
“那你是去还是不去?”霍不尔追魂般探问。
“我……”吕喆摇摇头,“你……你替我拿个主意吧。”
霍不尔假装正经道:“若是我,必是不去的。”
“为何?”吕喆急问。
“我与此人交往不过几回,连朋友都算不上;况且,他食朝廷俸禄,又有妻室,更重要的是,他乃当朝驸马,公主的夫君,而我不过一介乐师,实在是……云泥之别,难有共鸣呵。”霍不尔分析得头头是道。
吕喆无从反驳,毕竟霍不尔句句真事,只得无奈地点头称是。
“不过……”谁知霍不尔蓦地一个逆转,“倒也并非全然没有同行之理……”
“怎么个同行之理?不尔,你快快讲给我听,我好决断!”吕喆催促。
“他想听曲,即为主,邀你吹曲,你为客。正所谓客随主便嘛……”霍不尔悠悠道来。
“那就是说,可以同行喽?”吕喆暗自窃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