妫水北岸,东王庄。
“鄠兄,少庄主可有说辞?”辛回远来到鄠岗房中。
“少庄主言语间,透露我等还需多留几日,方可成事。”鄠岗轻声应道。
“难不成,事有变故?”辛回远咯噔一下。
“变故与否还未明朗,不过可以确定的是,宝玺眼下并不在庄上。”鄠岗道出缘由。
“什么?”辛回远将信将疑,“如若果真如此,鄠兄作何打算?”
“既来之,则安之。咱们别无选择,唯有静待时机。”鄠岗摇了摇头。
“那魏大人那边,要不要传信过去?”
“嗯……兹事体大,今晚便修书一封,据实以告!”
“话说,我等三人权且无事,可是二位军爷,难道也要一直在此耽搁不成?”
“这个嘛……”鄠岗眉头微蹙,“情况有变,信上一并请魏大人示下……”
“事已至此,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。”辛回远无奈附声。
“先前的确过于鲁莽了,本不该仓促送出于阗石才是。”鄠岗稍觉自责。
“鄠兄此言差矣。”辛回远则另有想法,“初会之际献上见面礼,倒也更显诚意些。”
“话是不错,怕只怕事有万一啊!”鄠岗一筹莫展。
“听鄠兄的口气,像是担心赔了夫人又折兵?”辛回远一语道破对方内心隐忧。
“但愿一切只是虚惊一场。”鄠岗心事被看穿,虽有不甘,也只好强撑到底。
二人正说着话,庄上家奴奉命来请,说是晚膳俱备妥了。
厅堂内,烛火耀眼。饭桌上热菜蒸腾,面馍绵软。
七人围坐案前,王昰安率先举杯:“薄酒一盏,恭迎京中贵客,敬诸位一路劳苦!”
在场众人端杯随酒,一饮而尽。
“来来来,大家请自便,千万别客气!”复雄热情招呼。
主宾推杯换盏,谈笑风生,气氛好不融洽……
“鄠兄,这位小哥怎的总是沉默不言?”王昰安关注单言良久,才凑近问身旁的鄠岗。
“少庄主有所不知,他……他是天生的哑声症……”鄠岗面露惋惜之态。
“噢。”王昰安心下爱怜,“小哥如此清雅,谁知竟是天妒颜青啊!”
鄠岗点头附议:“不过,他生有一双巧手,算是不幸中的大幸。”
“怎个‘巧’法?”王昰安顿感好奇,忍不住追问起来。
“磨玉、刻字、精雕之类,无不惹人赞叹。”鄠岗对单言的评价颇高。
闻听此言,王昰安眼前一亮,心中另起涟漪。
并州张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