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若想听曲,只管来香菊阁!”吕喆一声粗气躺平,合被侧向内里。
张永德见势,只得静躺一旁:“那……那我睡了啊。”
吕喆用手捂住耳朵,也不答话。
张永德性子急,转过身将吕喆的手从耳畔挪开。
嘴唇贴近鬓边,轻声道:“刚才我说的话,全部收回。但我们是朋友……”
吕喆转过身,张永德却纹丝不动。
不料想,两人的唇只一纸之隔。
吕喆大张双目,伸手想要推开眼前人,谁知对方依旧不离半分。
僵持半晌,终于忍不住,噗嗤笑出声来。
“你……你笑什么?”吕喆脸通红。
“笑你……好了伤疤忘了疼。”张永德忍俊不禁。
“那你该哭啊?”吕喆不解其意。
“我不哭,是因为笑比哭好看……”张永德讲完,嬉笑不止。
吕喆仍是不懂,但见对方心情大好,也跟着笑成了花。
“回到京城,咱们恐怕不能再像这样同塌而眠了吧?”等到平复下来,吕喆淡淡地问。
“唔……虽不能同眠,但你我心中有情,异塌同眠也是一样嘛。”张永德说完,依旧拉过对方的手,放在自己的胸腹之上。
吕喆歪了歪脑袋,靠近张永德,任由对方轻滑自己的脸……
情浓所至,吕喆紧紧贴向张永德,放在对方腹部的手,尝试着去套他的腰。
张永德没有任何的抗拒,反而用手搂住吕喆颈项,轻轻捏了捏他的肩头:“睡吧,明天一早还得赶路呐……”
妫水北岸,东王庄。
“何叔,单公子用过早饭了吗?”王昰安问老管家。
“回少庄主,单公子自昨晚饭后,到现在连房门都没有出过。”老管家面露疑色。
“哦?”王昰安担心地看了看身边的复雄。
“要不,洒家去他房中瞧瞧?”复雄会意。
“还是一起吧,”王昰安整了整衣衫,“何叔,烦你将吃食送去给单公子。”
二人来到客房院内,复雄上前叩门,却没有回应。
“他……他耳朵听不见。”王昰安猛然想起。
“要不,直接推门进去?”复雄跃跃欲试。
见王昰安默许,复雄只手上稍加用力,便震落了内里的门闩,然后推门而入。
房内烛火未灭,单言只身趴在案上,发出熟睡之人特有的动静。
王昰安和复雄走到近前,很快注意到单言手边的那枚玉章。
玉章旁的白纸上,留下了几个红色的印记,正是镖局的八字名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