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平宫。
侍女慌张地步入殿内,遮口掩耳地对阿珍低语几句。
“那德妃娘娘现下如何?”阿珍白脸追问。
“听总管哈塔说,德妃娘娘刚醒,皇上一下早朝,便去了延福宫。”侍女应声。
正在此时,太后礼佛完毕,手持念珠从后堂缓缓踱出。
阿珍让侍女先退下,又上前侍候太后落座:“太后,听说德妃娘娘今晨身子不适……”
“哦?那太医去过了么,是怎么说的?”太后放下念珠,端起茶盏。
“太医说是旧疾复发。”转述完侍女的话,阿珍又道,“看来德妃娘娘旧疾一直未愈啊。”
太后闻言,叹了一口气:“德妃也是福祸相伴的命数呐……”
“德妃娘娘的事,奴婢过去也曾听到过宫中风传,但不知真假……”阿珍不敢妄言。
“她原是杨淑妃的贴身侍女,因言行得体,偶得皇上临幸,受宠至今。只是造化弄人,身患妇科隐疾,虽诞下皇子,也是满月不久便没了气息……”太后将德妃过往告知阿珍。
“如太后所言,德妃娘娘也是个可怜人啊……”阿珍惋惜。
“世间事,无非因果轮回而已……”太后双手合掌,口中念祷。
妫水北岸,东王庄。
“鄠兄,你看咱们还要在此地逗留多久?”辛回远满脸疑惑。
“辛兄也太心急了,这才刚过几日啊。”鄠岗嘴上平静,内心亦是焦灼。
“总不好一直这般闲闷无事吧?”
“先生若觉闲闷,何不去妫州城散散心,或是将城内医馆探查一番,岂不有趣?”
“鄠兄切莫说笑,在下身为医者,终日拘在客房里坐仙儿,实在心慌。”
鄠岗走近辛回远:“实不相瞒,其实我这心里也在打鼓,想那少庄主若不得决策,便该早些计划,何须留吾等在此拖延时间……”
两人正在烦心抱怨,随行二兵士有事来见。
短刀手林祐锋递上一封书信,说是刚收到魏道济的飞鸽传书。
鄠岗忙接过信函,拆开来看。边读边道:“魏大人嘱咐咱们静观其变,不可失了分寸。”
“我等还想,至多月余便能返京,谁料如今竟困在此处……”短棍手毛破野脸色暗沉。
“世事难料,正可谓好酒不烦等嘛!得,咱几个也别急着垂头丧气,喊上单言,一起进城逛逛如何?”鄠岗安抚。
“鄠兄迟了一步,适才少庄主带着复镖头和单言,出庄去了。”毛破野立在一旁发酸。
“那更要跟去瞧瞧,看看这妫州城里,到底都有什么新鲜玩意儿,走!”鄠岗一声吆喝。
“既如此,权作消遣消遣也好!”辛回远附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