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主冤煞奴婢了。原是那布庄老板不济,翻了好大会子,才捡出几匹可心的料子。”胭脂委屈自辩。
“快来替本宫戴好头饰,只等驸马回府,便可一道进宫面见父皇了。”寿安朝胭脂招手。
“说起驸马爷,公主,奴婢刚才在街上还看见他了呢!”胭脂走到近前,给公主梳妆。
“哦?他比你先出府,既被你看见,想是出了向大人府上,可为何到现在还不回府呢?”寿安望着镜中的自己,也觉事有蹊跷。
“驸马爷他……他……”胭脂故作支吾。
“有话便说,何必同本宫吞吞吐吐的?”寿安莫名焦躁。
“奴婢行至集市,远远望见驸马爷牵马停在巷口,便没有贸然上前。”胭脂话里有话。
“驸马离开向训大人府上,路过集市,有何不妥?”寿安不解其意。
“只是……”胭脂低头轻声点拨,“公主可知,那条巷子,可是通往香菊阁的?”
“香菊阁?”寿安稍觉有异,“那是个什么所在?”
“是……是公子哥听曲儿消遣人的腌臜地方。”胭脂羞得面红耳赤。
正要细问,忽听仆人来报:“公主,驸马爷回府了!”
寿安定了定神,领胭脂出了闺房,见了张永德问:“驸马这一趟,还顺利吧?”
“托公主的福,挺顺利的。”张永德微笑应答。
“那便好……”寿安从头到脚打量对方一番,勉强笑了一下,未露风声。
随后,夫妻二人马轿出行,奔皇宫而去。
妫州城内。
“你看,这集市上张灯结彩的,比京城如何?”王昰安侧头问单言。
单言举目张望,见街道两侧挂了好些灯笼,便手语答道:“大同小异,但都很好!”
“对了,那边有家老店,卖的汤水不错,咱们也去舀上一碗吧!”王昰安手指前方。
见单言点头答应,便带他走进店面,立刻就有店小二过来寒暄:“少庄主别来无恙啊!”
“托福托福,你们这里,生意一向可好?”王昰安跟在店小二身后。
“沾少庄主的光,勉强过得去。只是……”店小二停下步子,凑在王昰安耳畔低语道,“年前,辽主遣各州镇守兵士,盘问过往商客呢……”
“哦?”王昰安假作惊异,很快淡然一笑,“你这老店,往来客商本就鱼龙混杂……”
“生意人嘛,纵然有贼,脸上又不带刻字,我等如何分辨得出?只要给钱,都是客官。”店小二不以为然地说。
“还是小心些好!”王昰安不忘告诫。店小二抱怨之事,复雄早有线报,不足为虑。
二人择个安静的位置,要了汤水,便四目相对闲聊起来。
谁知凳子未坐热,便有人来到桌边施礼问候,竟是避之不及的鲁员外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