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佳节之日,既不得近前侍奉父母,又不能为夫人们摆宴,心有愧疚呐……”柴荣长叹。
“这是哪里话?百姓皆赞,咱们将军体恤下情,爱民如子,若是家府父母得知,定会深感欣慰,又怎会抱怨您无法身前尽孝呢……”兰溪字句恳切。
“不光家府父母,还有皇上。皇上待我有如亲子,我却不得大展宏图,为朝廷平定四方,使百姓不因战乱流离失所……”柴荣壮志未酬,有感而发。
“将军果然豪气!”若茵深受触动,“皇上乃是明君,自会委以重任,不负将军胸中抱负!”
“姐姐说得对,”兰溪也劝慰,“皇上如今忧虑不减,更不可一言取舍,必会细谋定夺!”
“前日家父信中言明,皇上确有调将军镇守澶州之意,因时机未熟暂且作罢。不过只要圣意不改,何愁不能成事?眼下风口浪尖,将军更该隐忍不发,静候佳音才好。”若茵又劝。
“只恨朝中威福佞臣,兴风作浪,谗言不尽,扰乱圣意……”柴荣沉闷道。
“常言道,以石击卵方可保全完胜,姑且让朝中小人多得意一时吧。”兰溪语含嘲讽。
驸马府。
“公主,今晚还让驸马爷宿在厢房么?”胭脂放下手中的头饰,试探地多了一嘴。
“昨日见驸马体力已然恢复如常,这几日宿在本宫这里便是。”寿安微红着脸说。
“原该这样才是,”胭脂陪笑道,“但愿公主早些喜结珠孕,得偿所愿……”
“你这丫头越发没羞,这……这等话是姑娘家随口戏言的不成?”寿安假意埋怨。
“奴婢卑微,只知凡事以公主心意为念罢了。”胭脂不动声色地继续替寿安梳理云丝。
“对了,前日听你提起,驸马像是去过,香菊阁?”寿安忽然想起前事,脱口发问。
“许是……奴婢想多了,毕竟驸马已有金枝玉叶在侧,应该不至如此……”胭脂不敢贸然生事。
“大户人家,三妻四妾乃是常事。本宫虽然出生帝王家,却不得不恪守妇道啊。”寿安试图用三从四德的纲常勉强说服自己。
“就算驸马爷另有所图,也该过了公主的明路才是,岂可暗度陈仓?倘若公主心中存疑,不如直接去问驸马爷好了?”胭脂轻捋着寿安长发。
“那怎么成?若实无此事,岂不弄巧成拙,显得本宫心胸狭窄,辖制于人?”寿安摇头。
“若是公主准许,奴婢可暗中着人查访,这样便不致惊动驸马爷。您意下如何?”胭脂主动请缨。
寿安侧脸看了看胭脂,未置可否,接着解开衣襟,褪下外褂:“快去瞧瞧驸马沐浴好没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