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少庄主,前院学堂已清扫干净,只等孩子们回来了。”老管家何叔额头浸汗,缓缓禀告。
“眼下初春虽至,寒气却未尽退,切不可刻意减省炭火啊!”王昰安提醒道。
“按照吩咐,现已备足了上好的银炭,少庄主请放心。”何叔虑事向来周全。
王昰安满意地点了点头:“那就好。何叔,烦去客房一趟,把单公子请来,我有话说。”
老管家应声退出小院,恰与鄠岗和辛回远并肩而过。
王昰安推门而出降阶相迎:“二位在舍下住得可还习惯?”
鄠、辛两人同时回礼:“承蒙少庄主不嫌,连日来盛情款待,我等在此一切都好。”
“既如此,在下心中稍可安稳了。”王昰安笑着回应。
“少庄主,请恕在下急躁。近来可有令尊的音信?”辛回远施礼,切入正题。
王昰安露出一副为难的神情:“在下早让复镖头四处去寻,可惜暂时还没有家父的消息。”
“这般遥遥无期,可怎么好呐?不瞒少庄主说,我等整日筷来张嘴,月升入梦,唉,无所事事不免心慌啊……”鄠岗有点沉不住气,无奈地当面抱怨诉苦起来。
“确实无事消遣的话,在下倒有一个不情之请,不知二位可愿停留消磨?”王昰安又道。
“少庄主尽可畅言,我等愿闻其详!”鄠、辛二人露出期盼的眼神。
“自从在下到此安身以来,便依庄办学至今,虽比不得名门私塾,却也拼尽一身疏才浅学,教会三乡五里的顽童识了几个字。二位若是不弃,可否助力庄上的学堂,叫山野孩子们领略领略京城人士的学识风采,也好开开眼界?”王昰安看来早有准备。
“这……”鄠、辛二人面面相觑,“只是我等不过都是凭靠手艺过活的粗人,成天跟石头和草药打交道,进学堂戴帽教书,怕是不光误人子弟,还会贻笑大方呢。”
“欸。三人行必有我师嘛。魏大人在信中屡屡夸赞二位身怀技艺,就不要太过谦虚了!”
“魏大人谬赞,我等愧不敢当……”辛回远望了鄠岗一眼,“承蒙少庄主抬爱,又是公益乡邻的好事,岂有吝惜气力的道理,自当效力回报一二?既如此,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!”
鄠岗见辛回远应承下来,也就不好再拒,便问:“这样我等倒是有了消遣,但随行的两位官爷,不知少庄主有否安置?”
“说来也巧,在下和复镖头仰慕林、毛两位官爷的刀棍本领已久,何不趁镖局的兄弟们每日集训时刻,请他们来此拳脚指导?此事复镖头早来求告过多次,今日二位提起,正好落实落实,算是了一了复镖头的夙愿!”王昰安娓娓道来,凡事安排得妥妥当当。
鄠、辛二人点头称是,不免感叹王昰安处事周到,便要告辞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