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时,单言被老管家领进小院,同鄠、辛二人眼神交流一番,独自走进王昰安房中。
“不想这少庄主还挺会留人留心这一套的啊……”鄠岗轻声告诉身边的辛回远。
“其父归期不明,许是心有愧疚,这才想方设法安抚我等的呗。”辛回远揣测。
“那……依辛兄之见,咱们就客随主便,如此听由他的摆布喽?”鄠岗心有不甘。
辛回远闻言思忖片刻后道:“此事还需谨慎应付,待我回房修书一封,报与魏大人决断!”
二人回头,目光投向内院。此时,单言正与王昰安正脸相对。
“你可愿意教人篆刻之法?”王昰安目不转睛地盯着单言看。
单言用手指了指对方,意为:“要我教谁?你么?”
王昰安笑答:“没错,就是在下。不过我可是个笨手笨脚的,学什么都费劲的喔!”
单言见桌案上备有纸笔,便走上前,沾墨而书八字:耐性磨炼,成功可待!
王昰安上前捏了捏单言的肩膀,动情相邀道:“有道理,在下受教了。那你肯不肯陪我一起制作木质雕版,印成书册?”
单言摇了摇头,继续在纸上写下五字:木软难久存。
王昰安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,最后又问:“你可愿意石刻经文?”
单言先是一愣,又落笔反问:什么经文?
见单言有些动心,王昰安忙趁热打铁回道:“《般若心经》!”
单言心下为难,往纸上画了个罗盘,并在旁边注道:时?
“怎么,你也着急回京不成?莫不是……想家里人了?”王昰安起急,试探地问。
却见单言垂下脑袋,默然在纸上画了一间茅草屋。
“你……你的家人呢?”王昰安料到点什么,轻声问他。
单言只是摇头。
王昰安心生爱怜,叹道:“那你和谁同住同食?”
单言提笔写下“伯叔”二字。
王昰安这才略觉放心,接着问道:“伯叔待你如何?”
单言眼珠转了几下,写下“弟妹”二字,意思是家里负担不轻,伯叔还有弟妹要照顾。
读过单言的字迹,王昰安百感交集,认真打量着眼前形容单薄的单言,心内惆怅无限……
见王昰安发愣不语,单言抬手在他的眼前来回挥了两下。
王昰安的神智立刻从木讷中恢复,忙挤出一点笑:“还别说,你的字,写得真挺好看的!”
单言羞谑地笑笑,脸蓦地发红,心底涌上一股暖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