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菊阁。
“阿喆,你最近是怎么了,仿佛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致?”霍不尔问擦拭着乐器的吕喆。
“大约是春懒所致罢……”吕喆抬脸瞥了一眼贴在墙上的《侍童吹箫图》。
“可是因为驸马爷连日抽不出空来阁中相见,你心里有些记挂?”霍不尔端起茶盏。
“我记挂他作甚,人家是娇妻在侧,万种风情呐……”吕喆话里满是小情绪。
“谁家打翻了醋缸子,酸味都飘到房里来了?”霍不尔跟着打趣起来。
“少浑说。”吕喆红了脸,操起旁边的竹埙,朝对方扔了过去。
两人正在疯魔,下人早悄声走来门前道:“吕乐师,院外有人请教!”
“快把人给请进来吧!”吕喆放下手里的竹埙,将衣襟略微整饬一番。
然而下人竟动也不动,支吾着回话道:“来的是位姑娘,说是进出恐有不便……”
“这就奇怪了,香菊阁从来没有不准女子进来的规矩啊?”霍不尔甩了甩衣袖。
“那你有没有问问,她是哪家的姑娘?”吕喆隐隐感到事有蹊跷,正色追问。
下人迷惘地摇了摇头:“她只说,想要当面和吕乐师过话。”
“如此‘体面’的姑娘,究竟是什么来头,我倒想见识一下!”吕喆站起,出了房间。
霍不尔也是好奇,忙疾步跟上。眼看着离院门越来越近,门口果然立着一位陌生女子。
“这位姑娘是……”吕喆盯着面前的女子,缓缓地问。
“您就是吕乐师?”女子并不急于自报家门,而是朝主人家半躬身施礼。
“正是在下。不知姑娘来此,有何贵干?”吕喆不明就里。
“巷口茶铺,有位驸马府里来的女眷相邀,想向吕乐师打听点事儿。”女子把话带到,也不多言,兀自转身离开。
“等……”吕喆本欲再问,想到“驸马府”的名号,心里骤然明白点什么,于是定了定神,抬足去赴茶铺之约。
“阿喆,你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?”霍不尔也觉不妙,出言质问起来。
“我先去趟茶铺,凡事等我回来再同你细说。”吕喆连外袍都顾不上披,径往巷口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