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我是故交,何来打搅一说?”因有旁人在场,吕喆不免待他拘谨客套些,“适逢同乡京中相聚,又赏情来阁内共聚,吕某真是求之不得啊!”
主宾聊得正欢,又见老仆人领人进房,将置备好的酒菜端上桌案。
“阿喆不用麻烦,我等适才在府里用过晚膳了。”张永德赶忙解释。
“府里用的是晚膳,大家眼前的乃是夜宵。”吕喆机智作答,“怎好让咱爷们几个白眼相谈,当然是把酒当歌来的痛快是不是?”
“本来打算来此小坐,却让阿喆大费周章……”见吕喆殷勤备至,张永德有点过意不去。
“乐师盛情我等心领,只是稍后我兄弟二人还要赶回客栈,不便久扰。”陈泉受宠若惊。
“凡进我香菊阁者,都是贵客,岂有厚此薄彼之理?再推辞,便是看不起吕某了。”吕喆豪爽举杯,“来,先干为敬!”
“阿喆说的正是啊!良宵难得,就让霍某也来作陪吧?”霍不尔说着昂首走了进来。
张永德笑着又将陈泉兄弟二人介绍给霍不尔,随后五人围坐畅聊,把盏言欢。
王峻府内。
“相爷!”丁庸手持信封来到书房,“相州府尹有书信呈上。”
“又有何事来扰老夫。”王峻不耐烦地放下乐谱书,接过信展开来读,越读脸色越难看。
丁庸察言观色,情知没有好事,又不好出言探问。
“畜生!”王峻将信猛地拍在案上,破口怒骂:“孽子!不成器的东西!”
“相爷,您这是……”丁庸脸白望向王峻。
“你自己看。”王峻将信砸在丁庸胸前,独自走到窗边。
“相爷,事已至此,您还得早做打算呐!”丁庸把信匆匆读过,颤巍着眄眼静候指示。
“照我的脾气,打断他的腿,押回京中,关进猪笼,任其自生自灭!”王峻恨子不成龙。
“我的相爷啊,”丁庸忙上前躬身进劝,“生气归生气,当务之急,还得先把相州府尹给安抚好了才是,否则一旦此事传扬开来……”
王峻深叹一口气:“依你看,要不许他些钱地可好?”
“恕小人直言,那府尹信中说辞,大有求……”丁庸压低嗓门。
“求什么?你倒是把话说完呐!”王峻转身厉声追问。
“大有求官之嫌呀!”丁庸一语道破。
“放肆!”王峻喘着粗气,愤愤地看着丁庸。
“相爷息怒!”丁庸不愠不火地拱手禀告道,“那府尹想替表弟谋个仕途,故有求于相爷。小人心想,区区丁吏,只消您稍微动动手指,遂了他的意,便可息事宁人……”